2009年4月15日星期三

2009.04.15 Part3[上海金融中心?,解說史記-剌客列傳-專諸,要離]

上海金融中心?,解說史記-剌客列傳-專諸,要離

2009年04月15日
主持:蕭若元、梁錦祥、靳民知

史記 卷八十六 刺客列傳 第二十六
曹沫 專諸 豫讓 聶政 荊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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專諸

專諸者,吳堂邑人也。伍子胥之亡楚而如吳也,知專諸之能。伍子胥既見吳王僚,說以伐楚之利。吳公子光曰:「彼伍員父兄皆死於楚而員言伐楚,欲自為報私讎也,非能為吳。」吳王乃止。伍子胥知公子光之欲殺吳王僚,乃曰:「彼光將有內志,未可說以外事。」乃進專諸於公子光。

光之父曰吳王諸樊。諸樊弟三人:次曰餘祭,次曰夷眛,次曰季子劄。諸樊知季子劄賢而不立太子,以次傳三弟,欲卒致國于季子劄。諸樊既死,傳餘祭。餘祭死,傳夷眛。夷眛死,當傳季子劄;季子劄逃不肯立,吳人乃立夷眛之子僚為王。公子光曰:「使以兄弟次邪,季子當立;必以子乎,則光真適嗣,當立。」故嘗陰養謀臣以求立。

光既得專諸,善客待之。九年而楚平王死。春,吳王僚欲因楚喪,使其二弟公子蓋餘、屬庸將兵圍楚之灊;使延陵季子於晉,以觀諸侯之變。楚發兵絕吳將蓋餘、屬庸路,吳兵不得還。於是公子光謂專諸曰:「此時不可失,不求何獲!且光真王嗣,當立,季子雖來,不吾廢也。」專諸曰:「王僚可殺也。母老子弱,而兩弟將兵伐楚,楚絕其後。方今吳外困於楚,而內空無骨鯁之臣,是無如我何。」公子光頓首曰:「光之身,子之身也。」

四月丙子,光伏甲士於窟室中,而具酒請王僚。王僚使兵陳自宮至光之家,門戶階陛左右,皆王僚之親戚也。夾立侍,皆持長鈹。酒既酣,公子光詳為足疾,入窟室中,使專諸置匕首魚炙之腹中而進之。既至王前,專諸擘魚,因以匕首刺王僚,王僚立死。左右亦殺專諸,王人擾亂。公子光出其伏甲以攻王僚之徒,盡滅之,遂自立為王,是為闔閭。闔閭乃封專諸之子以為上卿。

其後七十餘年而晉有豫讓之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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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離不見於史記.

吳越春秋 卷四【闔閭內傳】
闔閭二年

二年,吳王前既殺王僚,又憂慶忌之在鄰國,恐合諸侯來伐。問子胥曰:「昔專諸之事,於寡人厚矣。今聞公子慶忌有計於諸侯,吾食不甘味,臥不安席,以付於子。」

子胥曰:「臣不忠無行,而與大王圖王僚於私室之中,今復欲討其子,恐非皇天之意。」

闔閭曰:「昔武王討,紂而後殺武庚,周人無怨色。今若斯議,何乃天乎?」

子胥曰:「臣事君王,將遂吳統,又何懼焉?臣之所厚,其人者,細人也。願從於謀。」

吳王曰:「吾之憂也,其敵有萬人之力,豈細人之所能謀乎?」

子胥曰:「其細人之謀事,而有萬人之力也。」

王曰:「其為何誰?子以言之。」

子胥曰:「姓要名離。臣昔嘗見曾折辱壯士椒丘訢也。」

王曰:「辱之奈何?」

子胥曰:「椒丘訢者,東海上人也。為齊王使於吳,過淮津,欲飲馬於津。津吏曰:『水中有神,見馬即出,以害其馬。君勿飲也。』訢曰:『壯士所當,何神敢幹?』乃使從者飲馬於津,水神果取其馬,馬沒。椒丘訢大怒,袒裼持劍入水,求神決戰。連日乃出,眇其一目。遂之吳,會於友人之喪。訢恃其與水戰之勇也,於友人之喪席而輕傲於士大夫,言辭不遜,有陵人之氣。要離與之對坐。合坐不忍其溢於力也,時要離乃挫訢曰:『吾聞勇士之鬥也,與日戰不移表,與神鬼戰者不旋踵,與人戰者不達聲。生往死還,不受其辱。今子與神鬥於水,亡馬失御,又受眇目之病,形殘名勇,勇士所恥。不即喪命於敵而戀其生,猶傲色於我哉!』於是椒丘訢卒於詰責,恨怒並發,暝即往攻要離。於是要離席闌至舍,誡其妻曰:『我辱勇士椒丘訢於大家之喪,餘恨蔚恚,暝必來也,慎無閉吾門。』至夜,椒丘訢果往。見其門不閉,登其堂不關,入其室不守,放髮僵臥,無所懼。訢乃手劍而捽要離,曰:『子有當死之過者三,子知之乎?』離曰:『不知。』訢曰:『子辱我於大家之眾,一死也;歸不關閉,二死也;臥不守御,三死也。子有三死之過,欲無得怨。』要離曰:『吾無三死之過,子有三不肖之愧,子知之乎?』訢曰:『不知。』要離曰:『吾辱子於千人之眾,子無敢報,一不肖也;入門不咳,登堂無聲,二不肖也;前拔子劍,手挫捽吾頭,乃敢大言,三不肖也。子有三不肖而威於我,豈不鄙哉?』於是椒丘訢投劍而嘆曰:『吾之勇也,人莫敢眥占者,離乃加吾之上,此天下壯士也。』臣聞要離若斯,誠以聞矣。」

吳王曰:「願承宴而待焉。」

子胥乃見要離曰:「吳王聞子高義,惟一臨之。」乃與子胥見吳王。

王曰:「子何為者?」要離曰:「臣國東千里之人,臣細小無力,迎風則僵,負風則伏。大王有命,臣敢不盡力!」吳王心非子胥進此人,良久默然不言。要離即進曰:「大王患慶忌乎?臣能殺之。」王曰:「慶忌之勇,世所聞也。筋骨果勁,萬人莫當。走追奔獸,手接飛鳥,骨騰肉飛,拊膝數百里。吾嘗追之於江,駟馬馳不及,射之闇接,矢不可中。今子之力不如也。」要離曰:「王有意焉,臣能殺之。」王曰:「慶忌明智之人,歸窮於諸侯,不下諸侯之士。」要離曰:「臣聞安其妻子之樂,不盡事君之義,非忠也;懷家室之愛,而不除君之患者,非義也。臣詐以負罪出奔,願王戮臣妻子,斷臣右手,慶忌必信臣矣。」王曰:「諾。」

要離乃詐得罪出奔,吳王乃取其妻子,焚棄於市。

要離乃奔諸侯而行怨言,以無罪聞於天下。遂如衛,求見慶忌。見曰:「闔閭無道,王子所知。今戮吾妻子,焚之於市,無罪見誅。吳國之事,吾知其情,願因王子之勇,闔閭可得也。何不與我東之於吳?」慶忌信其謀。

後三月,揀練士卒,遂之吳。將渡江於中流,要離力微,坐與上風,因風勢以矛鉤其冠,順風而刺慶忌,慶忌顧而揮之,三捽其頭於水中,乃加於膝上,「嘻嘻哉!天下之勇士也!乃敢加兵刃於我。」左右欲殺之,慶忌止之,曰:「此是天下勇士。豈可一日而殺天下勇士二人哉?」乃誡左右曰:「可令還吳,以旌其忠。」於是慶忌死。

要離渡至江陵,愍然不行。從者曰:「君何不行?」要離曰:「殺吾妻子,以事吾君,非仁也;為新君而殺故君之子,非義也。重其死,不貴無義。今吾貪生棄行,非義也。夫人有三惡以立於世,吾何面目以視天下之士?」言訖遂投身於江,未絕,從者出之。要離曰:「吾寧能不死乎?」從者曰:「君且勿死,以俟爵祿。」要離乃自斷手足,伏劍而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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